向警予是中共最早的女党员之一,被誉为“中国妇女运动的先驱”。1919年她与蔡畅等组织湖南女子留法勤工俭学会,为湖南女界勤工俭学运动的首创者。1921年底向警予回国,不久她便加入了中国共产党。短短几年的时间,他们夫妇俩就迅速成为中国政治舞台上的风云人物。
向警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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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者彭述之“插足”
身处从封建专制社会向近代民主社会转型时期的向警予,本身就是趋新和守旧、开放和保守的矛盾统一体。
婚后,她还是无形中受到一些旧式礼教及工作身份的束缚,处处压抑自己,不苟言笑,并且逐渐地也反对工作和生活中其他人的谈情说笑,少妇老成,甚至被同事们称作“老祖母”。
“向蔡同盟”的经典故事使她感到很大的压力,她认为自己必须尽量地显得庄重。实际上,虽然她对蔡和森的爱并没改变,但对他拖沓和不注意个人卫生的生活习惯比较反感。
无论在外界看来多么有名的人,生活中都是平凡的。
因此,数年之后,这桩看似牢不可破的婚姻,却由于另一个男人的出现,触礁倾覆。这个人,在中共党史上也是赫赫有名,他叫彭述之,时任中央宣传部长。后来堕落为“托派”,1929年被开除出党。
二人的恋情发生在向蔡婚后的第六年,亦即1925年。当时彭述之以中共的“四大”中央委员的身份接替多病的蔡和森担任中央宣传部部长,蔡和森则专职主编《向导》周报。为方便工作,中央决定蔡和森夫妇、彭述之夫妇和秘书郑超麟一起住在宣传部的寓所。
彭述之是一个风流才子式的革命者。他潇洒的举止,幽默的谈吐,深深地吸引了向警予。而这些正是蔡和森不注意或者本身缺乏的。蔡和森是中共早期领导人中得到公认的特别艰苦勤奋的领导人。工作废寝忘食,生活不拘小节,甚至不讲卫生。蔡和森作为职业革命家,他当之无愧。但作为人父人夫,则并未完全尽到责任。还有,他们夫妇都忘我地工作,谁都不愿意为家庭多牺牲。向警予不善理家务,蔡和森无固定收入,以致于家庭有时发生断炊之事。
1925年6月,蔡和森因为领导上海“五卅”运动等工作,过度劳累,哮喘病和胃病复发,不得不离沪到北京疗养。
彭述之除了担任中央宣传部长之外,还自告奋勇地兼管中央妇女委员会的工作。而负责妇委工作的正好是向警予。
这样,两人接触的机会便更多了。特别是蔡和森离开上海后,彭述之在生活上对向警予更是关照有加。这使向警予十分感动,两人很快坠入情网。
三个月后,病情缓解的蔡和森与陈独秀一道返回上海。令他惊异的是,尽管早将行程通知了爱妻,但向警予却躲到楼上,没有出来接他。
郑超麟在回忆录中谈及这段公案时,透露说向警予原想瞒住蔡和森。郑超麟曾问彭述之:“你们的事情要不要告诉和森?”彭述之回答:“警予同志以为不必告诉他。”但蔡和森很快发现妻子有些不对。再三追问之下,向警予终于坦白了一切。至于向警予的坦白,到底是因为内疚,或者干脆就是为了摊牌,后人已无从得知。
事情闹到了政治局
很快,向警予与彭述之的事情闹到了中共中央。是谁先将此事端到中央政治局会议上的,说法不一。张国焘后来在《我的回忆》中是这样说的:“在会议上,蔡和森的太太向警予首先报告在其丈夫蔡和森离沪期间,她与彭述之发生了恋爱,其经过情形已在和森返沪的当天,就向他坦率说明了。她表明她陷于痛苦的境地,因为她与和森共患难多年,彼此互相敬爱,现在仍然爱他,不愿使和森受到创伤;但同时对彭述之也发生了不能抑制的感情,因为他的风趣确是动人的。她要求中央准她离沪,派她到莫斯科去进修。”
但郑超麟的说法与此不同。在郑的记忆里,是蔡和森把这件事情提交给党的政治局会议,其动机是想请党阻止向彭之间的恋爱,以此来挽救自己的婚姻。郑超麟在回忆录中说:“独秀刚宣布散会时,和森忽然站起来,说他还有一个问题请大家讨论。他说:‘警予同志和述之同志发生了恋爱……’”会议之后,向警予斥责蔡和森自私自利:“分明晓得中央会站在你方面,你才提出问题来讨论。”受到指责的蔡其时一言未发。
无论真相如何,向蔡之间的裂痕公开却是肯定了的。中共对彭述之的行为进行了批评。为了挽救“向蔡同盟”,中央决定让向蔡二人同赴莫斯科。向警予进入中山大学学习,蔡和森参加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第六次扩大会议。但是,破镜难圆,覆水难收。向蔡在莫斯科十分理智而平静地分手了。